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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對世局、亞太及兩岸之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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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經濟學的虛與實:從框架與變數談起
宇文茂/媒體工作者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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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川普的特立獨行,自從成為共和黨候選人開始,就為美國與世界製造出諸多勁爆的話題,有人形容川普是撞向瓷器店的公牛,也有人比喻川普是「金髮黑天鵝」,但是從選前到現在,川普的作為在衝撞美國傳統價值與體制之後,明顯的逐漸修正與收斂,有人說是川普的商人性格使然,會精算利害,再決定是否貫徹他的政見,或點到為止;也有人說川普之前所說的是選舉語言,畢竟美國的政治制衡體制,不可能讓他為所欲為。
其實,「川普震撼」是暗潮洶湧,會成為當今世界最大的黑天鵝?或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船過水無痕,必須從川普目前面臨的全球局勢與環境演變的框架來分析。
美國前總統柯林頓(Bill Clinton)1992年提出一句膾炙人口的競選口號:「笨蛋,問題在經濟」,不只成為雷曼兄弟金融風暴、歐洲債務危機之後的國際政治演變的最佳註腳,更是川普成為美國總統,並企圖以企業家治國,形塑「川普經濟學」,以扭轉經濟頹局的動力來源。
發生於2008年美國雷曼兄弟金融風暴,應讓人記憶猶新,美國以美元優勢所實施的「量化寬鬆」似乎已讓美國經濟走出加護病房,但是,美國的失業問題與財富分配惡化問題,並未隨著美國通縮危機的逐漸解除而淡化,反而因此滋生出種族矛盾與社會不安,非法移民問題更成為替罪羔羊,這也是川普這個政治素人之所以能夠假借美國特殊的選舉人票制度,脫穎而出的關鍵。
表面上看,川普好像打著反美國傳統價值的旗號,包括反貿易自由,反移民政策,反軍事同盟…,但是,實際上川普還是以解決目前美國的經濟問題作為政策施力重心,提出他解決方案的風向球,只是川普一向語不驚人死不休,喜歡誇大自己顛覆性語言而博得市場認同,但是,只要他發現政策的方向與目標偏離,或者政策之間互相矛盾,到目前為止,他是一個勇於嘗試與修正的人,因為他正在進行一場美國史無前例的政治實驗,而試誤本來就是實驗的本質。
解決美國經濟問題,絕對是川普第一優先考量的重點,然而反貿易自由只是川普未來用以制衡貿易對手國的口號,絕對很難落實,尤其經濟全球化走到今天,如果要走回頭路,不只可能重演三十年代因為貿易保護主義所釀致的全球經濟大蕭條,而美國放棄國際貿易所帶來的「比較利益法則」,對於美國和其貿易對手國而言,絕對都是損人不利己,兩敗俱傷的舉措。即使美國暫時退出TPP(跨太平洋夥伴協定),未來也未必不會重返,難道要坐視中國透過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掌握國際貿易的制空權?況且美國還是會用雙邊的自由貿易協定FTA,或既有的貿易聯盟,去強化貿易觸角。而川普打著反自由貿易的旗號,只是盤算要以更激烈的反傾銷、反補貼、反匯率操控手段,來爭取對於美國更有利的貿易條件,但是也不至於跨出WTO(世界貿易組織)的規範,因此,川普政策會掀起另一波貿易保護主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不可能成為全球經濟的超大黑天鵝。倒是「美國優先」的喊話,已讓具有指標意義的阿里巴巴集團與鴻海集團忙不迭地提出投資美國的計畫,這才是川普政策喊話真正要達到的目的。
另外,大家不要忘了,現在全球經濟強國是由G7轉變為G2,是中、美兩強爭霸的格局,習近平喊出「中國夢」、「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口號,並促使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基金(IMF)特別提款權(SDR)的一籃子貨幣、以「亞投行」(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與「一帶一路」舉措去落實爭霸的政策。川普所領導的美國豈會無視於中國勢力的擴張,自我退縮到「自掃門前雪」,放棄霸權的角色?
而衡諸全球客觀環境的變化,川普並非「英雄造時勢」的典型,反而較像是「時勢造英雄」的產物。因為,美國假借四輪量化寬鬆、以鄰為壑的策略,事實上已讓美國點燃經濟復甦的火苗,川普擬改用解除金融、環保管制、強化基礎建設與改由財政政策接棒交融政策刺激景氣,其實算是順水推舟,強化政策效果而已,至於失業率與所得分配的問題,自然可以透過國際貿易生態的重整與美國企業重返本土的策略改善,這就是川普藉由反貿易自由的喊話,聲東擊西的策略。
而回到美、中爭霸的全球大框架中,美國與中國在太平洋第一島弧(包括東海、南海)的對峙、美元與人民幣的爭雄、關稅與貿易同盟的對壘…,這些劇碼都將持續,在川普橫衝直撞之餘,大家不要忘了著名英國史學家保羅、甘迺迪(Paul Kennedy)霸權興衰(The rise and fall of great power)的理論,它還在左右世界強權的行動軌跡,經濟爭勝的背後,還是想讓經濟成為國際政治爭霸的基礎。
川普對於美國經濟而言,不但不是黑天鵝,還可能是轉危為安的白天鵝,對於世界而言,頂多是一個多嘴多舌的小型黑天鵝而已,不足以改變現在全球乃至兩岸的政治、經濟軌跡。
但是,美、中的政治爭霸一時應不至於演變成軍事衝突,頂多是透過軍事的相互威嚇去增加經濟競合的籌碼。即使在經濟鬥爭的戰場上,川普過於強硬的宣示,其實不見得穩操勝券,例如美國一旦運用貿易保護主義對付中國,中國持有逾一兆美元的美國國債,如果加以拋售,就是最佳的反制武器。
至於對台灣的經濟影響,一旦中美發生貿易摩擦,台灣接單、中國大陸生產的三角貿易,難免受到衝擊,台商的市場轉移與產業鏈的重新佈局,勢在必行。即使沒有川普的因素,台灣光是面對紅色供應鏈的崛起,就已經是極為嚴肅的課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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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Author Intro
宇文茂/媒體工作者 (台灣)
輔大經濟系,政大新聞研究所畢業
現仼理財周刊副社長,中華知識經濟協會顧問,曾任中時晚報執行副總編輯、管理雜誌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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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更新時間:
2015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