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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大選總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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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英九四年執政看馬英九的人格特質
郭健清/福建省社會科學院現代臺灣研究所副所長(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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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22日,馬英九以絕對優勢取得了對民進黨謝長廷的大勝,2008年5月20日就任臺灣地領導人,轉眼已快四年,對馬英九執政四年的簡單回顧,可以看出馬英九的最主要政績就是實現了臺灣和平,在此基礎上兩岸關係有了一系列的突破與進展,臺灣經濟取得了優異的發展。這一系列成就實際上與馬英九作為領導人的特質——堅持中華文化的傳統美德,包括“仁心”以天下為已任,誠信、清廉等,是分不開的。
一、實現台海和平、穩定和發展兩岸關係的“大仁”
一個政治人物能在政治舞臺上扮演什麼角色,在社會政治生活中起到什麼作用、得到民眾和歷史何樣的評價,除受到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的影響制約、個人獨特的個性、人格特質也起著重要作用,其中占主導地位決定這個人的個性和人格的本質屬性,並進而決定了其從政風格和施政的主要政策走向。而馬英九從小在家庭、學校、社會環境中就接受了傳統的以“仁”為核心的文化薰陶,對國家、民族有使命感、責任感。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自己深受中華傳統文化影響,多才多藝,也向子女灌輸四書五經及應有的忠孝和民族大義。馬鶴淩的“國士風範”的“事親孝,與士信、臨財廉、取與義、分別有讓,恭下人,常思奮不獻身,以循國家之急”。希望馬英九有“九思之德,九如之身,九經之志”,“活在別人心,活在歷史上”。而馬英九對國民黨的感情則由於父輩的政治遺傳,本身長期受國民黨的教育培養,蔣經國重點培養的政治明星及政治生活的起伏歷練等使得馬英九既對國民黨懷有感恩之心,國民黨的黨性強、立場穩。又對國民黨的威權統治和舊體制不滿,早就心存改革心,要為“國民黨的浴火重生劃下第一根改革的火柴”。從“法務部長”遭撤職到身為“政務委員”主動辭職,從競選臺北市長到參選黨主席及到選臺灣地區最高領導人,馬英九都是基於國民黨重生的理性思考而作出的決定。這個過程體現著馬英九對國民黨的忠、愛不再膚淺、盲目。隨著對國民黨、對臺灣的情感與認知的加深,也隨著馬英九地位與職務的變動,深受中國傳統“士大夫”文化薰陶的馬英九會把對國民黨的使命感昇華到對臺灣、對兩岸關係及整個中華民族的境界,而這一切都與他骨子裡的中華文化的“仁”分不開,且是“大仁”。就是緩和臺灣海峽局勢、穩定和發展兩岸關係。
馬英九在貫徹“大仁”緩和台海局勢,穩定兩岸關係是有其歷史淵源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的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馬英九對推動兩岸關係發展有強烈的執著和使命感,也與他本人曾經親自參加了“打開兩岸交流大門”的難忘工作經歷分不開。早在1987年蔣經國構思開放老兵返大陸探親時,時任“總統府”第一局副局長兼蔣經國英文秘書的馬英九就奉命秘密草擬名為“穎考專案”的開放政策規劃評估方案。後來臺灣當局宣佈的開放老兵赴大陸探親的具體政策、措施就是在此基礎上擬就。再後來“陸委會”成立,由“行政院副院長”施啟洋兼任主委,但需對推動兩岸關係發展有強烈意願的馬英九作輔弼,當時馬英九任部長級的“研考會”主委,因此為專為馬英九設置了“陸委會特任副主委”。馬英九在此期間,參與或主持制訂“陸委會”初成立的各項政策方案。且從不對李登輝的“兩國論”表態,這段經歷,也正是時刻激勵著馬英九著力推動兩岸關係發展的感情動力。
2005年6月,在競選國民黨黨主席的報告會上,馬英九表示,要繼續推動“胡連會”成果的落實,“台獨”絕不是國民黨的選項。兩岸關係的不安,是臺灣發展的重大障礙,也為東亞和平投下陰影,他提出要依據國民黨主席連戰和大陸方面達成的五點共同願景開展兩岸關係;以國民黨智庫為平臺,推動黨與黨的協商合作。並通過將連戰與胡錦濤達成的“五項願景”作為國民黨十七屆黨代會的“決議文”,全黨上下一體遵行,在堅持“九二共識”反對陳水扁通過“憲改”推行“法理台獨”惡化兩岸關係,提出加強與大陸的經貿交流合作,振興和發展臺灣經濟的競選政綱,獲得了大部分要求社會穩定、經濟發展的臺灣民眾的支持,於2008年3月22日的大選中取得了大勝,贏得了執政權。兩岸在以“九二共識”為基礎的政治互信得以重建。兩岸關係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從此邁進了一個和平發展的新階段。
應該說實現台海和平,與馬英九個人貫徹“大仁”的政治指導思想,其獨特的性格特質分不開。馬英九受中國傳統“士大夫”的“以天下為已任”、“悲天憫人”的影響,希望中華民族不再發生內鬥,海峽兩岸關係不再緊張、對峙,他的理性思維、溫和積極發展眼光都決定馬英九決不可能以惡化兩岸關係為執政目標,族群撕裂為維護政權手段。馬英九有推動兩岸和平發展的眼光、決心及保證,那就是堅持“九二共識”,反對“法理台獨”,加強兩岸交流。對於馬英九全力推動兩岸和平發展、臺灣島內絕大多數民眾都認為這是馬英九上臺以來的最大、最重要的政績、島內民眾不分藍綠都認為緩和比緊張和對峙好、和平比打仗好、對台海和平表示歡迎和支持,並希望長久地保持台海和平的局勢,對維持台海和平馬英九的歷史功績和個人所起的作用應予以充分肯定。
二、求同存異,加強溝通和交流,為臺灣民眾謀福址的“大智”
馬英九在2008年5月的就職演說中,根據海基會、海協會溝通的歷史表態:“我們今後將繼續在‘九二共識’的基礎上儘早恢復協商”。2008年9月3日,馬英九在接受墨西哥《太陽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我們雙方是一種特別的關係,但不是國與國的關係,這點非常重要”;“我們在1992年與中國大陸所達成的一個共識,稱為‘九二共識’,雙方對‘一個中國’的原則都可以接受,但對於‘一個中國’的含義大家有不同的看法”。馬英九的“大智”是對“九二共識”的明確解讀,排除了“兩個中國”、“一邊一國”的可能性,為兩岸關係的順利發展掃除了障礙,為兩岸兩會的談判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九二共識”的核心是體現了“一個中國”的原則,在此基礎上擱置了對於“一個中國”政治涵義的爭議,體現了兩岸中國人求同存異的政治智慧,成為兩岸兩會談判的重要基礎。成就了1993年新加坡的汪辜會談。1999年的李登輝拋出“兩國論”,2000年陳水扁上臺和堅持“一邊一國”,至使兩岸兩會的協商和談判中止了9年時間。
2008年5月馬英九上臺後,重新確認“九二共識”,恢復了兩岸兩會的談判,至今為止雙方共舉行7次領導人會談,簽署了包括兩岸直接“三通”和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定在內的16項協定,達成一系列共識,推動兩岸交往合作日益邁上制度化與規範化的軌道,不斷地為兩岸關係和平發展注入新動力,給兩岸民眾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歷史經驗告訴我們,只要認同和切實維護“九二共識”,雙方就可以在“一個中國”的基礎上求同存異,商談並簽署協議。反之不僅兩會商談舉步維艱甚至陷入停頓,兩岸關係也會受到嚴重影響。“先易後難,先經後政,循序漸進,把握節奏”是推動兩會商談的有效途徑。這既是“大智”的體現,也被兩會近幾年商談的實踐所證明是切實可行的思路,既有利於商談的持續推進,也有利於彼此增進了瞭解,建立互信,營造良好互動氣氛,為將來解決複雜敏感問題累積共識,創造條件。以人為本,為兩岸民眾謀利是兩會商談的出發點與最終歸宿,例如今年3月日本發生地震、海嘯和核洩露事件,由於臺灣的核一、核二、核三電廠共有6部核電機組,大陸在東南沿海有18個核電機組,3月23日馬英九在國民黨中常會上提出:希望兩岸能討論如何合作確保核能安全,減少核能事故的發生和傷害,這一倡議很快得到大陸方面的積極回應。兩會立即商談並簽署了《海峽兩岸核安全協議》。兩會商談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維護和增進兩岸同胞的現實利益和中華民族的根本利益。近幾年,兩會在商談議題的設置上貼近民眾需求,商談過程中關注民眾福祉,落實協議中想方設法擴大民眾受益面。兩會商談始終得到島內及大陸的主流民意的支持。互利互惠,照顧彼此關切是兩會商談的必要條件,雙方從同胞之情出發,本著平等協商的精神相互尊重謀求雙贏共榮。使兩會的商談不斷地增進兩岸的互信,進一步夯實兩岸和平發展的基礎,為推進和發展兩岸關係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三、信守承諾“拼經濟”
馬英九在四年前以“拼經濟”為競選政綱的主要內容之一。在2008年全球金融風暴的不利大環境下,執政3年多,扭轉了臺灣經濟衰退的局面,2010年經濟增長率10.72%,創24年來最高,全球第四,亞洲第二。2011年的經濟增長率為4.5%,也遠高於聯合國公佈的全球2.4%,人均GDP今年獎突破2萬美元,失業率持續下降,維持在4.2%之間,連續20個月呈下降態勢,比民進黨執政時期6.13%,下降約2個百分點,不要小看這兩個百分點,在美國、歐盟主要國家都維持10%左右的失業率,美國智庫、經濟專家都認為這個資料不容易。出口、外匯順差都有亮麗的數字。臺灣全球的競爭力在瑞士洛桑國際管理學院今年5月發佈的資料從2009年的23名,2010年第八,今年上升到全球第六,進步了17名。這些資料說明了馬英九團隊“拼經濟”的能力。另在民生建設方面,如提高老農津貼,將沒有參加軍保、公保、勞保、農保的民眾納入保險,通過勞保年金,保障勞工的退休基本生活;推動公私立高中職學費齊一方案,原住民學生就讀高職中免收學雜費,年所得114萬以下家庭高職學生一律免學費及5歲幼兒免學費計畫等,修訂《社會救助法》,提高貧窮標準,放寬了弱勢者的審查資格,受惠人從26.4萬增至85.2萬,讓民眾享受到經濟增長帶來的好處,增強民眾對經濟的“有感復蘇”。不僅如此,從上任伊始,馬英九就推動直航、陸客來台。把臺灣的中長期經濟發展構想(黃金十年)與大陸的“十二五”規劃對接,使兩岸的產業合作在ECFA框架下的經濟合作委員會進行實質性的協商,共同應對產業的升級,產品結構和市場的變化。在美國債信降級、歐債危機、日本地震、泰國水災等國際經濟形勢存在嚴重困難的局面下,為臺灣這樣一個出口占整個產業70%以上的經濟體尋找切實可行的新出路和經濟增長點。而不是象12月3日民進黨主席蔡英文所空談的“拓展新出口市場,讓在地經濟和在地就業結合,朝向全球在地化發展”,真不知在全球化和貿易保護日益嚴重的今天,和面對臺灣這樣一個以出口為主要經濟導向的經濟體,她是怎樣讓臺灣經濟在地和就業在地結合,怎樣拓展新出口市場?空口說白話,永遠比面對現實幹實事容易,稍微有點經濟常識的就可以判斷出那是根本無法做到的“畫餅”。同樣,對於日益嚴重的歐債危機和歐盟市場及對歐經濟關係也未聽到蔡英文的任何實質性的對策。馬英九則已經為應對歐債危機外部經濟環境惡化于11月初成立了“景氣對策”小組,制定包括穩定金融、平抑物價、增加就業、促進投資、擴大消費、鼓勵出口等措施,央行對中小企業信保基金撥款80億元新臺幣,保證金額1120億元新臺幣,挹注中小企業1400億元新臺幣,必要時啟動國安基金。金管會輔導保險業引導中長期資金投入。以應對歐元區未來進入長時間財政與政治整合期對臺灣經濟帶來的影響。
即使這樣,馬英九仍為競選時所提出的“633”未完全達到,特別是把失業率降至3%而致歉,並表示“633”是當初與愛台十二建設共同提出,是8年計畫,達到目標還有努力空間。充分體現了馬英九信守承諾的“信”及作為領導人敢於擔當的特質。在“清廉”方面,馬英九強調,民進黨執政8年,從陳水扁、吳淑珍到“部長”“次長”共20多位政務官涉案,有的已在服刑,而馬英九團隊四年無一位政務官涉案,民眾對馬九團隊的清廉是有目共睹的。馬英九以他本身的清廉團結要求打造廉潔政府,啟用了司法鐵漢做檢查總長,成立了廉政署強力肅貪,臺灣的政壇廉潔度有了極大的改善。
四、和平、和諧的締造者和推動者
臺灣前領導人陳水扁有一個美國人給他起的綽號為“麻煩製造者”。因為陳水扁執政8年,製造台海關係緊張,挑動與大陸關係的底線,還要拉美國下水,在島內則挑起統獨對立,族群對立與省籍對立,四處煽風點火,最後黯然下臺。而馬英九從他的個人品性到他上臺後施政的表現,可以說是台海和平,周邊和諧的締造者,因為一方面,和平、和諧是客觀情勢的需要,如台海和平對兩岸的安定發展都有利,是兩岸人民的共同心聲。另一方面,馬英九的理性溫和的性格,推動和平發展的眼光和心態也決定了馬英九是一個和平、和諧關係的推動者和執行者。美國及國際社會對馬英九維護兩岸關係和平是寄于厚望的。馬英九勝選後,當時的美國總統小布希發表書面聲明祝賀馬英九獲勝,並說兩岸和平化解歧見因此出現新的契機。“臺灣與北京應透過各種方式尋求對話,避免可能改變台海局勢的片面行動,以建立和平與穩定的必要根基”。與民進黨執政8年推行“烽火外交”,花了不少冤枉錢,既損害了臺灣的國際形象,又丟失了6個“邦交國”不同,馬英九上任以來推行“外交休兵”和“活路外交”,沒有再丟失“邦交國”。
臺灣不再被認為是“麻煩製造者”,而是“和平締造者”。今年初美國總統奧巴馬讚揚兩岸簽署ECFA,支持兩岸關係繼續和平發展。台“衛生署長”連續三年出席睽違38年的世界衛生大會;4月中旬菅直人發出公開信,感謝臺灣各界對日本震災的援助與“厚重情誼”。5月中旬歐盟通過決議支持與臺灣簽署《經濟合作協定》,支援臺灣參與國際組織;臺灣已獲124個國家和地區免簽證或落地簽證待遇,民進黨執政時僅54個。在臺灣面臨大選前,美國國務卿希拉蕊說:美國奉行“一個中國”政策,致力維持台海的和平穩定,強調“臺灣是美國的重要的安全及經濟夥伴,美國與臺灣有堅實的關係”。臺灣派出退休的前副領導人連戰出席APEC會議,並爭取到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主辦權。今年以來,美國 商務部助理部長庫馬爾、國際開發署長沙赫、能源部副部長伯納曼分別訪問臺灣。美國在台協會(AIT)12月22日宣佈將臺灣納入免簽證的候選者名單,這一系列行動顯示出奧巴馬政府以實際行動或具體政策履行美國“戰略再保證”的決心,也顯示出奧巴馬政府認定馬英九是推動兩岸和平的不二人選。對拒不承認“九二共識”的蔡英文,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杜民隆9月接受《金融時報》訪問時表示蔡英文是否具有處理兩岸事務能力深表懷疑。
事實上,臺灣近幾年與國際上包括歐盟、加拿大和諧相處,取得這麼多國家給予免簽,絕對和馬英九溫和的兩岸政策關係。正因為馬英九處理兩岸關係的“和平”,改善了兩岸關係,使得全球對臺灣的政經發展有信心,願意提升與臺灣的關係。中國大陸也因為對兩岸關係有信心,因此對臺灣釋放善意,沒有阻撓臺灣在拓展國際空間的努力。而美國奧巴馬政府明年要進行大選,還要改善國內經濟狀況,當然希望台海地區明年不再生事端,希望有個繼續穩定的兩岸關係,而馬英九就成為能使台海地區繼續和平與穩定的當然人選。希望他作為台海關係和平穩定的締造者和推動者繼續努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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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Author Intro
郭健清/福建省社會科學院現代臺灣研究所副所長(大陸)
學者,經濟學博士,福建省社會科學院現代臺灣研究所副所長、研究員,海峽兩岸關係研究中心兼職研究員、《現代臺灣研究》雜誌主編,從事兩岸關係、臺灣問題研究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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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