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打假 - 黃承富/知名運動專欄作家 (台灣) - 自由論壇

忽悠，打假

黃承富/知名運動專欄作家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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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陸，有個詞永遠不會褪流行，它叫：忽悠。我問很多大陸人，這個忽悠說法的緣起，沒人說的准，後來，我猜想到了，或許，忽悠是從英文的who are you而來。

全大陸都流行忽悠，越是城市的地方，說忽悠的人越多，越靠近北京，就成了大忽悠。一位老北京人告訴我，北京人一碰到外地想到北京討生活的人，第一個聯想的就是：這小子是忽悠來的。更妙的是，這位老北京人說，已經在北京待下來的外地人，個個都是忽悠高手。

忽悠成風的大陸，打假就變得很有市場。這讓我想到美國新聞裡頭非常有名的扒糞運動，記者無所不用其極的挖出政府、名人醜陋的事件，也像英國新聞圈的小報風格及狗仔隊。在中國，扒糞物件抅不著政府那邊，最多就是朝著沒政府背景的民間人士，在這樣的背景下，大陸出現了一位網名為“方舟子”的扒糞高手，他是留美的博士生，回到大陸後，不務正業，開始他的打假事業。先前，方舟子揭發年薪千萬人民幣的打工皇帝 “唐駿”的假博士學歷，一戰成名，接著，又打假了幾個，成功率非常高，讓方舟子對於在大陸的打假事業充滿自信。前陣子，方舟子矛頭對準80後的偶像人物韓寒，揭發他的寫作是有人代筆。韓寒是大陸網路博客捧出來的明星，又是作家，又是賽車手，又是媒體廣告的寵兒，又是早早就不去上學的天才生...，一堆的頭銜，而韓寒萬萬沒想到，方舟子打假打到頭上了。

大陸有很多人喜歡韓寒，因為他在文章裡說了自己所不敢說的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那麼多人關注方韓之爭，同時也因韓寒有個別文章讓人感覺怪怪的，所以認為他可能找人代筆也大有人在。前陣子，每次上網流覽，都能看到有關方舟子和韓寒的筆墨口水戰，兩邊各有一方支援的人馬。方舟子發狠說要把韓寒從神壇上拽下來，顯然他是做到了。

所謂神壇，顧名思義應該是神待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出於什麼目的，大陸人把神壇當成了金交椅，各領域精英，凡是有點出息的統統被貼上神壇的標籤，千萬別以為這是件多舒服的事，時間一長，在大家的眼裡，坐在上面的那位仁兄基本就不是人了，不管他做什麼事，或者高深莫測，或者別有用心，反正大家不會用人類的思維去理解。80後代表人物韓寒便是如此，他充其量不過是個3、4流的賽車手，或說是好萊塢式的偶像作家，但大陸有人把他拱上神壇，表面是把他捧紅了，從另一個角度看，韓寒是下不了臺了，隨便一個方舟子的打假，韓寒便不堪一擊的倒下。

這場打假遭遇戰，怎麼說方舟子贏了呢？因為少年得志卻沒什麼經驗的韓寒，不但急赤白臉滿世界找證據，而且連自己的老婆都拉出來證明哪些字是他親自爬的格子。說實話，這種表現確實跟文章裡讀到的韓寒反差大了點，某種程度上也給方舟子的質疑提供了一些可信度。其實只要韓寒姿態稍微高一些，抽冷子用他的韓式幽默調侃幾句，完全可以把方舟子變成上躥下跳的獨腳小丑，等方舟子玩累了，打算喘口氣時，再甩兩句閒話給他聽聽，用不了幾個回合，老方就會累到吐血。這場鬧劇雖然看起來是方、韓率領各自的粉絲興風作浪，其實仔細一瞧，卻是大眾忽悠這倆傻子結結實實大戰了一回風車。人們常說屁股決定腦袋，當屁股和腦袋發生矛盾時，貌似聰明的腦袋通常會被屁股所左右，為什麼？名利使然

韓寒算什麼東東？忽悠，不過是who are you的心裡因素作祟而已。方舟子的打假工作很快就鎖定物件韓寒，而且，發現韓寒如此不堪一擊，准是人造的沒錯。方舟子很聰明，他知道在大陸，人模人樣的檯面上人物，沒幾個傢伙的料是真的。

在大陸，打假的緣由跟文化大革命還是扯上一些關係。上世紀60、7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雖然已經逝去幾十年，可是中國人依然在文化交流中習慣使用對抗的方式。人們總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沒人打算去瞭解為什麼要去反對，所反對的東西是否有可借鑒的內容。方舟子朝著韓寒打假，起初也是為反對而反對，只是沒料到，反對有理，打假的結果出乎意料之外。

在大陸，為什麼真的東西不多？文化大革命的副作用還在發酵中。文革期間，學生鬥老師，兒子鬥老爸，不可思議的人性互鬥，為了自身安全，大家都習慣說假話。有部電影叫《假如我是真的》，意思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曾告訴鄧小平說，文化大革命的副作用會延續好幾代，看來，李光耀說對了。在大陸，打假不需要有天大的本事，而是假的太多，一觸即破。

人造韓寒從神壇倒了下來，這齣戲歹戲拖棚了好幾個月，終於落幕，這說明了什麼？在大陸，別輕易相信，先搞清楚who are you。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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