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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08
月號論壇主題
我在城市、鄉村的文化記憶與想像
無奈的抉擇與被抉擇
——湘西苗寨探訪雜記
邵磊/政治大學民族所博士生 (大陸)
 在現代化與城市化的浪潮中,我們每一個人都在接受著它的洗禮。但對於身處不同狀況的人來說,這浪潮或如春風細雨,或如洪水猛獸。在面臨各種汊流時,有人苦思擇選新的方向,哪怕是逆流而上 ;有人情願或不情願的順大勢隨波逐流到大江中……生活在都市的人算得上是時代的弄潮兒,而都市邊緣以及鄉間底層的人們又是如何面對、甚至應對這一場又一場的現代化與城市化洪流呢?筆者剛剛在湖南湘西的鄉間做了近二十日的田野考察,借此也許可窺一斑。現代化與城市化給當地人民帶來各種各樣的選項,使原本與外界近乎隔離狀態的他們在所謂“全球化”的口號中,不得不從中作以抉擇。或是矛盾,或是無奈,或是被抉擇……  
一、傳統 vs 現代
湘西位於湖南省西北部,是土家族和苗族的聚集地,兩族人口占總人口的近八成,漢族在這裡是個十足的“少數民族”。但漢文化在這裡,卻不是一個邊緣文化。
湘西全稱“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是一個地級民族自治區域,當地少數民族的各個方面依法享受國家的特殊保護和照顧。來到一個民族自治地方,給人最直觀的不同,當屬滿街多語言文字的匾額。比如我的故鄉內蒙古自治區,所有的匾額需用蒙漢雙語書寫;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的匾額,是由朝漢雙語書寫;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的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則要由維、蒙、漢三語書寫匾額才行……但在湘西,遍街清一色的漢語招牌,讓你絲毫感覺不到這是一個民族自治區域,而與內地的一般城市無異。這引起了我的注意。匾額上的民族文字不僅是一種對當地民族語言保護的手段,更可以從中觀察到當地對傳統文化保護的態度。
鳳凰縣是我田野調查的主要區域,這裡是苗族同胞的主要聚居區之一。鳳凰鄉下的苗寨,多數百姓漢語水平不高。苗語雖無通行的文字,但仍可以口口相傳至今實在難得。不過,不同的訪談者,對自己所持的語言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在東就苗寨,路上碰到一位正在洗漱的龍姓大嬸,我隨即過去搭訕。雖然她很熱情的與我聊天,但第一句話就說到:“我說不太好漢語……”,並每當聽不懂我說的話時,都會重複一遍這句話。當我問到她是不是也想到外邊打工掙錢時,她說到:“我說不太好漢語,出去了都聽不太懂,聽不明白話,怎麼出去啊……”顯然,漢語不但成為她走向外面世界的一個檻,甚至成為她心裡揮之不去的一個結。她家的老宅子足有300年歷史,我說“大嬸妳這宅子真是寶貝啊!”,她卻回我說“沒錢,沒辦法,蓋不起新的……”
同樣在東就苗寨,我與一個正在掃馬路的13歲男孩攀談起來。這男孩非常靦腆,話語極為簡短。當我問到“你是苗族嗎?”的時候,他竟然說“我不是!”那村子全村都是苗族,他怎麼能夠說自己不是?談話間,有路人用苗語跟他問話,他也同樣用苗語回答,顯然他是會苗語的。我說你會苗語,哪裡有不是苗族的道理,他不好意思的一笑,說:“丟人唄……”看來不僅是對自己的語言,苗寨的人們連對自己的身份都感到自卑。
香爐山苗寨的一位大嬸,在跟我講述她到手工繡包到鳳凰古城去賣的經歷時,說:“我的漢語講得還不錯,所以我能出去賺點錢……”言語間洋溢自豪之情。漢語不但是一種謀生的必要技能,甚至是一種身份的體現,漢語說得好也使她在寨子裏很有地位。
在位於吉首市區的乾州古城裏,我佇足與幾個二十歲左右在景區作導遊的小姑娘搭訕。我問她們都是什麽民族,會不會講本民族的語言時,一個苗族小姑娘的回答讓我印象深刻:“現在都說漢語,還有幾個人會講苗語啊~”我說“那鄉下苗寨裏的人不都……”“他們是生苗,我們可是熟苗!我們都在城市裏生活好幾代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生苗”“熟苗”這個稱呼,與在台灣稱呼原住民的“生番”“熟番”如出一轍。我說,你身上穿的民族服裝,是苗族的吧?這小姑娘大開話匣子,把她背過的解說詞滾瓜爛熟的講出來:“我們苗族的服侍……,我們苗族的傳統習俗中……”言語中又盡顯對自己苗族的身份的自豪。
透過語言,聊到傳統文化,不僅牽出“生苗”與“熟苗”的差異,更在“傳統生活方式”與“現代發展方式”中窺到他們矛盾心裡的蛛絲馬跡。在鄉村,人們的生活水平低下,基本的物質需求勉強應付,因此賺錢成為他們關注的目標。我們所謂的“傳統”,其實就是他們目前的“生活方式”。有句話說,“近處無風景”,習以為常的事情不會被自己重視,這些“生苗”自然也不會關注包括民族語言在內的所謂“傳統文化”云云,反而他們希望擺脫這種“落後”的束縛,進而希望追求能夠代表現代化、城市化的那些東西。
在城市,由於人們的物質生活狀況較好,故對精神層面有所關注。這些城市裏的少數民族,不但在物質上得到國家政策上的特殊照顧,更在國家民族政策的宣傳中,建立了民族自豪感。不過,那些所謂本民族的“傳統”,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種束之高閣的精神寄託罷了。當地沒有苗文匾額的原因之一——苗語並無通行的文字,無疑也給人一種“落後”的感覺。相比之下,以漢文化為主導的“現代”共同文化生活,可以說是自認為文化落後的民族所羡慕和追求的。在現代化的過程中,“漢化”幾乎成了現代化的目標和指標。
苗族傳統喪葬儀式中,大體有“苗老司”和“漢老司”兩類。前者是苗族傳統流傳來的儀式,有一名法師做法,佈置簡單、場面不大;而後者不知從何時形成,儀式形式及法師服侍模仿道教,法師人數也有五六人之多,佈置豐富、場面壯觀。依照千潭苗寨一位瞭解傳統文化的老鄉講,喪葬時,家境貧寒的請“苗老司”,家境富裕的請“漢老司”,不僅是費用問題,更是排場與面子問題。當我問到民族人是否有“漢老司”非承襲本民族傳統,而是外來文化影響所致之感時,這位老鄉說全無那樣的感覺。他說,如果再流行一點,還會有叫來樂隊的儀式。顯然,在他們的認知中,“漢老司”較“苗老司”是高級的、流行的、現代的。可以說,“漢式的”對於他們來說,是朝向“現代式”的;“漢化”的,就是朝向“現代化”的。這一點,在苗族人的語文、服侍、喪俗、建築、飲食、生產方式等各個方面都可以體會。
二、鄉村 vs 城市
湘西州最有名的,當屬鳳凰縣的鳳凰古城。這個吸引著數萬觀光客的古城也同樣吸引著大批有著經濟頭腦的沿海商人來此做生意。鳳凰縣是國家級貧困縣,但鳳凰縣城的人聲鼎沸、燈紅酒綠卻盡顯大都市的繁華。反觀鳳凰鄉下的苗寨,卻讓人看到一個浮云背後的另一幅摸樣。
苗寨裏的年輕人,八成以上都到東南沿海去打工了,打工地九城都在浙江省各縣市。這些打工仔文化水平不是高中就是國中,工資水平不過三四千,可以想像得到他們工作技術水平的低下和窘迫的生活狀態。這些人的故鄉便是旅遊勝地,為何非要千里迢迢跑到遙遠的浙江,掙那微不足道的工資都不夠應對當地高昂的生活成本?
老洞苗寨自2004年開始自發組織“苗族特色鄉村遊”,後來幾乎每一個苗寨都模仿展開類似的“鄉村遊”,吸引遊客到本寨觀光、食宿、消費。以老洞為例,2005年,全寨收入就有47萬餘元(人民幣,後同),我的受訪者麻庭和老先生一家就獲益32800元,極大的改善了生活條件。但自從2008年,大量東南沿海商人承包買斷苗寨旅遊開發權與經營權以來,民眾收益極大減少,老洞每戶每年僅得500元。甚至從今年(2013年)5月份開始,鳳凰縣政府以整頓旅遊市場為名義,勒令停止所有苗寨的旅遊經營,斷了當地居民的重要收入來源。於是有文章報導說,這是鳳凰縣政府與人民爭奪利益。
事實上,今年5月在桃花山苗寨發生一起旅遊事故,當地景區的一處吊橋斷裂,致使數十名遊客跌入水中。雖所幸無人傷亡,但鳳凰縣因此而開展針對亂設景區、亂收門票、亂建設施的治理整頓。而目前的手段則是強行關閉一切非政府直接管理的景區,僅留下各別景區,將遊客集中一起。當地居民反映,苗寨實現鄉村遊以來,生活狀況有了明顯提高。年輕人看到家鄉的工作機會,很多也選擇留下來,從事與旅遊開發相關的行業。但自從政府禁止鄉村遊以來,原本日益外流的年輕勞動力幾乎都離開了苗寨,只留下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在老家。
確實,我的訪問者幾乎都是年紀比較長的人。當被問到自己是否想到浙江時,他們表示不願離開自己的故鄉。而問到自己的子女,若在浙江有個好的發展,能掙到很多錢的話,願不願意子女回鄉?而子女又是否願意一直呆在浙江呢?答案大都是一樣的,去打工只是爲了賺錢,若是賺到錢,當然還是要回家“立個新房,全家住一起”。不得不說的是,外面的世界固然好,但外出打工畢竟還是無奈之舉。家鄉沒有就業機會,如何不背井離鄉遠走他鄉呢。
當被問及為何不到近處的鳳凰縣城工作時,香爐山苗寨一位七十多歲的大嬸含淚講述了一段她到鳳凰縣城賣繡包的事情。苗族婦女擅長織布刺繡,這位大嬸也希望能在繁華的鳳凰古城分得一杯旅遊收入的羹。哪想到,眼不明手不快的她,辛辛苦苦熬夜趕工做的幾個繡包,到了鳳凰縣城就被城管搶走。傷心無助的她從此再也不敢到鳳凰縣城去。經濟發展的不均衡,基層政府的惡劣施政,都傷害著底層民眾的利益和感情。
鳳凰本地,其實也有著本土特色產業——菸葉種植。鳳凰縣的菸葉種植已有三四百年歷史,現在的鳳凰縣依舊是國家菸草總局指定的菸葉種植和收購基地。可以說,這也是國家政策傾斜的一個方面,菸葉的種植與收購,可以使民眾旱澇保收,不出家門即可得到經濟實惠。但在東就苗寨,我們卻看到了這樣一個景象,村支書的家裡擺滿了豐收的菸葉,而一般民眾則無法參與到菸葉種植當中去。可見,苗寨的百姓甚至很難獲得國家扶貧政策的補助,原本國家希望富裕鄉村的計劃,反而因為各級利益的瓜分,使得民眾不但不能得到好處,反將僅有的一點點利益來源被收歸到有權有勢的人手上。無奈,鄉民只能遠走他鄉,流入城市。而留守當地的民眾只能靠政府微薄的低保補助(每人每年600元)和養老補助(每人每年600元)、以及長久不種的土地中產出的只能糊口的糧、菜勉強度日,并期待著鄉村遊的再次開放。
三、淳樸 vs 利益
苗寨裏的苗家人有著鄉間百姓固有的淳樸。但著淳樸卻逐漸在被商品經濟帶來的惟利是圖所玷污。苗寨的村民在淳樸與利益中掙扎地擇選著。
我與學姐進入香爐山苗寨時,學姐看到一位老鄉穿著著漂亮的苗衣,因此邀請為他照一張照片。這老鄉一開始說“我長得這麼丑,滿臉褶子,有啥可照的…”,但在學姐的執意要求下,那老鄉卻說“那你給我五毛錢吧!”我和學姐一臉詫異,但學姐想一下說“我給你五塊錢,跟你合張影好吧?”老鄉欣然接受,但給他錢的時候,卻可以看出他的不好意思。
在山江鎮民俗博物館的附近,我與一位帶著孩子的大姐攀談起來。她是我的第一位訪談人,而且跟我聊了非常多的事情,還熱情地把我請到她家,試穿結婚時她丈夫的禮服。爲了表達感謝,我允諾第二天過來買她賣的西瓜。本來,當地西瓜的市價是一塊錢一斤(大陸一斤為500公克),因為她在景區門口賣瓜,所以可以最高賣到兩塊錢一斤。當我過去賣瓜時,她見到我非常高興。我問她西瓜怎麼賣的時候,她跟我要了最高價格。爲了照顧她生意,也爲了答謝她,我本來也是希望高價買她的東西,而且買了些其他東西。這大姐嘴裡一直叨咕著我應該給你便宜點,不過也還是按照高價收下我的錢。作別後,我回到我吃午飯的地方。沒一會,這大姐竟然拿著三穗玉米找來了:“也不知道你在哪吃飯,我找了好幾家才找到這來!你來一趟不容易,花那麼多錢買大姐的東西,大姐真是謝謝你!大姐家裡窮,也沒什麼能送你的,這幾穗玉米你拿去吃,算是大姐的心意!”當時真的非常感動。同時也讓我深刻感受到民眾在淳樸與利益中間抉擇的糾結與掙扎。
類似的故事數不勝數。民本善良,但困苦的生活讓人不得不出賣自己的善良和淳樸,換取微薄的經濟利益。提高苗寨鄉民的收入,竟也成了挽救人民淳樸心靈的必須。
四、民族 vs 國家
近年來,新疆與西藏暴亂不斷,民族與宗教問題日益凸顯。抱著這樣的擔憂,我也側重觀察苗族同胞對待民族問題的看法,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們民族認同以及國家認同情況。
在山江鎮我們用餐的苗家飯店裏,老闆娘熱情的跟我聊起苗族的歷史與苗漢關係。她說她們小的時候,如果大人想嚇唬小孩子的話,就說“你看,漢人來了!”苗家的小孩子從小就被灌輸一種“漢人是強勢的、殘暴的、令人畏懼的”的思想。因為明清時期“苗族人民大起義”留下的苗漢衝突的歷史,在苗族人心裡揮之不去,“我們苗族就這樣從中原被趕到了這大山深處”。她又說,現在漢人越來越多的到苗寨來旅遊,他們與漢人接觸後發現漢人是親切的,衣裝體面,舉止得體,很好相處。不僅如此,來這裡搜集故事,為當地拍攝電影電視劇的也都是漢人;重視并保護苗族傳統文化的也是漢人;經濟發達,為我們帶來賺錢機會的也是漢人……言語裏,充滿的漢人的喜愛之情。
但前面提到的,香爐山苗寨那位被城管搶了東西的大嬸,一提起漢人多少顯得有些畏懼。她說,“我們苗家人腦子不靈活,人傻,城管來搶東西我們都不知道躲。你看那些漢人就敢跟城管鬧起來!我們哪敢啊……”在苗族同胞眼裡,漢人畢竟是強勢民族,無論是社會、政府、國家,被漢人主導是必然的,也是理所應當的。當被問到是否會與漢人交流時,她說“我們沒什麼心眼,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騙,但是我們還是會跟人家交流……”
幾十年前的苗族同胞是被漢族所瞧不起的。爲了躲避漢人的冷眼,他們盡可能不在公開場合講苗語,甚至學說漢話,把自己偽裝成是個漢族。但自從國家落實少數民族政策,提高少數民族地位,標榜自己的民族身份反而成了一種時尚。但生活環境閉塞、經濟不富足、心理自卑的苗族同胞依然抱持著老觀念,認為自己的苗族身份是一種卑微的象徵。不過,這樣的狀態日漸改變,而且有一定知識水平的人反而會以自己的民族身份為自豪。
前面提到的老洞苗寨的麻大叔,提到國家大事和國際問題來侃侃而談。說到中日釣魚台之爭時,滿口“小日本”、“日本鬼子”的罵。說到國家的扶貧政策時,他絲毫不吝嗇地說“胡錦濤好,溫家寶好啊!”說到近十年國家對農村頒佈的新政策時如數家珍,能看出來他打心眼裡對黨、國家和領導人的熱愛。
香爐山有一戶人家,自辦了一個“文革畫像博物館”,屋裡擺滿了文革前後的海報、畫報、大字報。當我問男主人,苗族同胞對毛主席、對共產黨的態度時,他非常肯定的回答我“一點不比你們漢人差!”他補充道,“我們苗家人在共產黨的領導下翻身作了主人,過上好日子,我們咋會不愛共產黨!”雖然他們的生活狀況相較其他省份還很一般,但相較他們自己以前的生活狀況,他們還是非常知足的。
可以說,大多數苗族同胞在遇到事情時,很少關注民族問題,并不會把發生的矛盾指向到民族問題上。而苗族同胞的國家認同感顯然是非常高的,即便是發生民族與國家直接產生矛盾之時,苗寨裏的苗族同胞也只能無奈的服從於國家的意志。這並不是政府民族政策的成功,而是多方面原因所致。比如苗族沒有複雜的宗教問題;苗漢關係也並未有特別的衝突;苗寨處地偏僻而貧窮,少有資源利益爭奪之事;各省各地苗族未有高度一致的民族認同;沒有文字的苗族也缺乏語文層面的傳播等等。無論什麽原因,政府都應當合理調整民族政策,并把握民族問題尚未產生的大好時機,將問題防範於未然,妥善處理苗族同胞的利益保障,提高苗族人民的經濟水平。
 
短短的幾千字尚不能把我這二十天的所見所聞完全表達。面對貧窮的苗寨,心裡更多的憐憫和焦急。著名民族學家費孝通老先生曾經提到少數民族的“文化自覺”,借此來推進少數民族同胞精神文明層面的提高,并反作用於物質文明層面的提高。但面對遙遠的國家政策與霸道的地方政府時,人民的意志顯得如此軟弱無力。現代化與城市化的浪潮中,他們只能被潮流任意拍打,捲入時代的洪流銷聲匿跡。
國家的發展是爲了人民的安居樂業,我們不該忽視任何弱勢群體的利益,他們也是我們共同家園的一員。吉首大學終身教授楊庭碩老先生提過,解決少數民族貧窮落後的狀況,不是不讓他們現代化,而是不但要讓他們現代化,而且要讓他們“就地現代化”!發展當地特色產業,菸葉種植農業與旅遊業結合開發,政府由強制管制變為規範引導,使當地建立可持續發展的經濟產業,使在地居民都能參與到本地經濟產業鏈的一環中。
在民族傳統文化保護層面,一方面,我們也無須對“漢化”嗤之以鼻,在中國各民族發展的過程中,都是在各民族文化的相互影響與交融下發展而來。另一方面,“傳統”作為少數民族的生活方式,應該被我們尊重和保護。現代與傳統的碰撞中,與其做二選一的擇選,不如考慮如何將兩者協調共存。對於統一苗文創製的問題,我也另外寫文做了討論。
不知苗寨的村民,何時可以不用再迷茫與無奈,不用再被抉擇,可以自主的參與家鄉的建設,不用別離故土就可以豐衣足食。
End
作者簡介
Author Intro
邵磊/政治大學民族所博士生 (大陸)
一個出生在滿洲、會講朝鮮話、求學來台的內蒙人,
一個教書又上學、不停換專業、不學無術的博士生,
一個先天下之憂而憂、以國家興亡為己任的窮學者。

現就讀於國立政治大學民族所博士班與韓國延世大學國語所博士班

研究領域:語言史、音韻學、文字學、語文政策、民族語言、民族問題及民族政策、兩岸關係、國際關係 等
社會經歷:近年長期在台灣及大陸各省民族地區田野調查,現為中國蒙古史學會、中國青年團結會(台灣)等團體之會員,BK21(21世紀頭腦韓國)教育研究事業團研究員等;曾任北京大學燕園學院等校韓國語講師,河北省中韓青年文化交流聯合會、解放軍鐵道學院中韓交流協會等社團創始人……
學術經歷:著有《韓國語語音快速突破》(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等獨著,譯書數本,「西藏問題的癥結及解決契機」、「少數民族華僑身份的認定問題」、「以文字發展的角度看蒙古八思巴文對朝鮮訓民正音的影響」等學術論文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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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更新時間:2015年1月26日